生物武器防化保障是核化生防化保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随着国际军事斗争和反恐怖领域生物武器威胁形势日趋严峻,对生物武器的防化保障问题已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高度重视。生物武器防化保障与核化武器防化保障相比,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其特点何在,这是开展生物武器防化保障研究最基本的前提。
一、生物武器使用的隐蔽性突出,难以实施“摧破式”防化保障
对核化武器的防化保障,我们多年的研究认为,可以用“摧破”的方式展开保障,因为核化武器在战场上使用,需依赖固定的发射阵地和投放兵器,如:导弹、火炮、飞机等发射核化武器的兵器阵地等,我们可以有计划地进行先前侦察,并以各种火力予以摧毁或破坏,使敌方失去或大大削弱核化武器使用能力,从而达成积极有效的防护目的。但对生物武器的防化保障,却难以用上述积极“摧破”的方式实施防化保障,因为生物武器可以利用核化武器使用的兵器投放,也可以以其他多种投放方式使用,比如:利用季节性迁栖的候鸟、飞禽携带进行远距离定向、定点投放;利用风筝携带进行顺风远距离投放;利用特务携带投放;利用邮件投放;利用大众运输工具染菌投放;利用公用水源从上游投放;利用公用上、下水道投放;等等。当利用上述这些非作战兵器进行生物战剂投放时,具有极强的荫蔽性,其投放地点难以寻找,无法用火力摧破的方式对其进行有效打击或破坏而使其失去使用能力,我们可以用一枚精确制导导弹摧毁敌人的一座核武器发射井,但却不能用数十枚精确制导导弹阻断细菌武器沿长江、黄河向下游扩散。因此,对生物武器的防化保障难以实施“摧破”的保障方式。
二、生物武器中毒后的传染性强,防化保障的时空性空前加大
核化武器的危害特点是:杀伤威力大、危害范围广、持续时间长。但与生物武器相比,其“危害范围广”、“持续时间长”的特点就相形见绌了,比如:①地爆核袭击后的中等以上放射性沾染区域,通常只有下风方向上的十几公里到几百公里的危害纵深;化学武器袭击后的毒剂云团扩散,通常只有下风方向几公里至数十公里的危害纵深。而生物武器袭击后的危害,其扩散距离却能达几百公里至数千公里,它可随受生物战剂污染的动物、人员、运输工具、流动的江河等向多个方向进行远距离的传染扩散,其传染性危害区域在非有效控制情况下将是无限的。②核化武器袭击后的危害范围,随着袭击后时间的延长,将不断地由大到小向爆炸袭击区收缩。而生物武器袭击后的危害范围随袭击后时间的延长不断地由小到大向袭击区外围扩大。③核化武器袭击后,其危害对人员的生存威胁影响的持续时间通常只有数小时至数十天;而生物武器袭击后,其危害对人员生存威胁影响的时间能持续数月乃至数年之久。
三、生物武器毒害的生物特性,使防化保障对技术的依赖性凸显
核化武器的伤害是通过核化武器的物理、化学特性作用而发挥,通常情况下,需要用炸药爆炸来引发,或用飞机布洒、钢瓶吹放的方式施放,使用中或使用后会在使用地点或危害区域留下明显的使用迹象,如:核武器袭击后,会在袭击地点留下巨大的弹坑,或在爆炸点上空出现巨响和蘑菇云,并有巨风一样的冲击伤害现象等;化学武器袭击后,会在袭击区和下风方向出现大量人员、生物瞬间无外击伤性伤亡,或地面、植物表层有异样液滴特殊的气味等。而生物武器的伤害,是通过生物病毒的生物特性而发挥,它伤害人体的体态像普通的细菌一样无色无味、无影无形。若用飞机布洒,看不见像化学武器布洒那样出现明显的喷雾痕迹,人的肉眼和感观是很难发现的;若用生物导弹或炮弹施放,爆炸后也不会出现核化武器袭击那样明显的表象特征,特别是在战场上与其他炮弹、导弹混合使用时,由于生物武器通常不破坏兵器、物体,对人员不产生瞬间伤亡现象(有一定的潜伏期),人员很难发现它们的异常区别。发现生物武器袭击,需要利用特殊的技术手段和经专业训练的人员才能完成。因此,对生物武器的侦察保障,比核化武器的侦察保障对技术的依赖性更强。
对生物武器危害的救治保障与核化武器的救治相比,其技术难度更大,比如:核化武器伤害除受大剂量核化难以急救而死亡,一般性核化伤员均能找到针对性药物治疗而使之恢复生存。可是,由于生物武器的生物活性的特殊性,许多生物病毒很难找到针对性的治疗药物,比如:19世纪初的结核病毒、霍乱病毒,就曾因难以找到针对性的治疗药物而持续祸害人类数十年之久;“艾滋病”病毒危害人类半个多世纪,至今人类仍然对其束手无策;SARS病毒出现后,专家们预言,短期内尚不能找到特效的治疗药物。特别是在工业化社会造成的大量环境污染中出现的新生物病毒,其抗药性比以往的生物病毒更强,用现存的化学、生物药品很难使其失去生物活性。因此,对生物武器伤害的救治保障对技术的依赖性较之核化武器伤害的救治对技术的依赖性更为凸显。
四、生物武器毒害发作的潜伏性,将使作战中的防化保障重心后移
核化武器的伤害具有速杀性特点,比如:沙林毒剂袭击后,能使袭击区和受毒剂云团危害的未防护人员在几分钟内死亡;一枚万吨级的核弹,能使几平方公里内暴露的人员立即死亡或失于战斗力。核化武器的速杀性,可在瞬间改变战场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从而实现短兵相接中的速战速决,因此,其在敌我交战的前方使用,成为核化武器使用的历史事实和军界的共识。而生物武器对人员的危害发作具有较长的潜伏期,不会使人员瞬间伤亡,因此,生物武器在战场一线使用的可能性较小,除不能直接在瞬间为决战决胜服务外,还会给已方与对方交错作战或占领对方地域的自身受染造成同样严重的危害威胁和防护所导致的行动不变。故在未来战争中,生物武器在战略、战役后方地域使用的可能性较大,它可有效削弱对方战略、战役的作战潜力,从而为战略、战役全局的决战服务,比如:对战略、战役后方地域,对战略、战役预备力量及至重要战略、战役资源地区使用生物武器,以造成对方战略、战役后援人力、物力被生物危害和污染,丧失参战能力和物资供给能力,从而使对方失去对战争的支撑能力而告败。因此,未来战争中的生物武器防化保障的重点将后移,保障地点将由作战前线转向战略、战役后方;保障目标将由士兵转向民众;保障对象将由以人为主转向人与战略、战役物资、水源等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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